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写给柳树的“情书”(夏季篇)丨观察一棵树047

豆豆豆荚 城南花事
2024-09-04

上一封“情书”仓促间犯了两个错误

一是月份跟季节的对应关系。最初是打算一鼓作气把12个月写完,写到中间发现有难度,决定分为四篇,发完了才想起来1、2、3月并不对应春季。

不过,发布以后标题修改不了,为了保持齐整,后边就将错就错地继续啦。

二是弄错了两个“奥斯汀”。《美国自然文学三十讲》里的奥斯汀指的是美国自然文学作家、“自然文学之母”玛丽·奥斯汀,而我想当然地把她当成了英国的女作家简·奥斯汀。虽然暂未找到简·奥斯汀笔下的柳,但也不算一无所获,在《成为简·奥斯汀》影片中发现了两个值得一说的地方。这些等得空了单独扯一篇。



4月

情共长。你积蓄了一冬,也许还有前一年夏秋的力量,在3月极尽繁华。与银杏、毛白杨、洋白蜡、圆柏等树先生一样,你也选择了着一袭黄袍来迎娶你的新娘。你用晶莹甜蜜的花蜜雇佣了昆虫媒人,花粉“聘礼”以量取胜的策略应该都是成功的,你瞧,柳太太花序上的子房大都“小腹隆起”。你满枝的花序,散尽了花粉,功成身退。路面上,草丛里,冬青顶,都是你曾轰轰烈烈来过,爱过,无悔的踪影。你的花序落后,花序梗上的小叶依旧恋恋不舍,是还在极尽所能进行光合作用,为植株多存蓄一些营养吧?我们为这些小叶困惑了近一年,你能告诉我,曾孕育了小叶+花序的的芽儿,到底是花芽还是混合芽吗?

即使你想保密,我也不会怪你,这是大自然给你的秘密签名,我理应通过自己的努力去破解。你不告诉我,我也愿向你透露:柳太太的腹中,大约只需三周时间,胚珠便会变身为种子,珠柄不断向外凸起、伸长,最终神奇地为每粒种子宝宝打造一个蓬松轻柔的柳絮降落伞

浮云柳絮无根蒂,天地阔远随飞扬。漫天飞絮时节,柳太太摇曳着柔枝,为孩子们送行;在河面,偶尔看到你的落花与逐队成毬的柳絮相遇,有一种父子相忘于江湖的感伤。一年才过三分之一,你的使命看似已全部完成,一身泯若众人的绿衣,让我开始为后续观察的“看点”焦虑。你淘气地给了我惊喜:之前遍寻不着的托叶,如一对超萌的小耳朵般拱出;更“卷”的是,你和柳太太的叶腋里,都悄悄鼓出了新芽。你们是为了抽秋梢,补充一次营养,还是为来年春日早早做起的准备呢?我知道,这又是一个需要我跟你厮守、观察,来破解的秘密。



5月

静相守。姹紫嫣红的5月,似乎在考验着我与你相守的定力。我刷山刷园寻花忙,你则静守在我必经的路边,默默舒展着枝叶,在枝干上孳着新枝,脚丫下野花野草匆匆开了又谢。与你隔路相望的臭椿先生到了花期,傍晚它硕大的花序散发出幽深馥郁的气味时,你有没有像有的人那样掩了口鼻?我猜你没有,作为一棵树,你更懂得自然中的众生平等,各美其美。每月1日,我站在防空洞口为你拍定点照时,臭椿先生繁茂的枝叶,为你勾画了越来越浓郁的前景。你喜欢吗?我是欢喜心生的,有一种这一年观察“买一送一”的超值感。初夏的太阳愈发恣意洒脱,你亮晶晶的叶片承载的却不只是阳光的恩赐——蚜虫来聚餐,尺蠖一寸寸地画地为食,柳厚壁叶蜂筑起了圆鼓鼓的虫瘿,又是谁提前为端午包起了柳叶粽

你不仅有动物朋友,植物朋友也有“礼”相赠:相距不甚远的加杨送来了新飘的杨絮,梧桐被木恃蛀蚀了枝叶、花序,黏腻的白絮也飞来粘在柳叶上……是求救的信号吗?



6月

他处求。不想向你隐瞒,6月,我跟你的相守进入了瓶颈期。人类社会有“七年之痒”,而我与你的相守在第六个月迎来了考验:你在营养生长期,叶色愈发老成持重,渐成背景;托叶、新芽的变化都不显著;虫子和鸟儿们来了又去,我脚步匆匆无暇持续关注……幸好,我及时记起你的祖宗与人类相伴相守数千年,它们在各种典籍中留下了内涵丰富又深厚的身影。《史记》中赏柳,追溯细柳营、春取榆柳之火、百步穿杨背后的故事;《世说新语》中寻柳,探看桓温之柳(树犹如此,人何以堪)、蒲柳之姿、枫杨合抱典故的缘由……也因入职了新单位,脚步和视野扩展到了牡丹园附近的元大都遗址公园,探寻土城的历史,追访小月河畔的柳……又为我与你的关系,引入了穿越时空对望的新视角以及新的活力。期待重启“热恋”。



上了一周班后,因单位那边有疫情,我又居家了。而且,是跟孩子们一起……

早起去做核酸,为了能跟二宝“错峰”我在公园里走了几圈,感受一下曙光中的“秋景”。久违了。

喜鹊的晨会

硕果累累的杜仲

长相普通的丝棉木,终于到了一年中的高光时刻


新公园今年播撒了大片的石竹、矢车菊,此为遗珠


看到狗尾草的红叶,想拍一个“意想不到的红叶”系列


之前看到海边小屋姐姐发的紫薇蒴果的中轴,一直想亲眼看看,终于得见


紫薇的蒴果和带翅的种子。有的一个翅膀上并排躺着好几粒种子,好像也不是每颗种子都有翅


并立的两棵柳树,叶子一黄一绿,明年春天我关注一下它们的性别是否不同


冬安!

      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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