相看两不厌——一月水仙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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如果说松竹梅是君子，水仙就是仙女，让人一眼萦绕的洛神。

今年去看故宫年展，不知会不会见到这个牙雕的水仙盆景。

在故宫一众华丽繁缛的宝玉石盆景中，独爱它的出尘清淡。如果感觉不出什么是仙女气质，看看它就好。

水仙盆是用竹根拼接起来的，仔细看，上面有细细密密的竹钉纹。拼接的还在上面阴刻了几何形的夔龙纹饰，可想，比一个整器更要难。又用深色的线条勾勒了纹饰边缘，更显层次。

水仙盆很多都是矮足的敞口盘或盆，这个竹根盆内用紫檀木雕刻的湖石搭了一个小景。水仙的球根是用黄杨木雕的，还雕出了白色的根须，比实物雅。

清宫造办处制作水仙叶，一般来说，或用牙染色，或用碧玉制作。象牙有韧性，有质感，碧玉的制作不好会失去水仙叶子的飘逸感。这个水仙盆景的叶子就是用绿色染牙来做的，姿态和线条柔和灵动。

水仙开花时，会从叶丛中心抽出花序，像箭一样长长的花序轴是用黄杨木制的，平展的六片花瓣是用象牙雕刻，甚至还雕出了花蕾。

想了想为什么那么喜欢它，也许“少即是多”。

并没有数十朵花的排列，三朵花瓣，三只小苞，清晰舒展的叶片，出自稳重有姿态的湖石中。细腻与粗粝，青白与黄褐，质感、 色泽、造型…… 在对比衬托下，风格高雅。

有雅致的审美，也有牡丹雍容般的欣赏。

这个盆景的亮点主要看水仙花冠的象牙雕刻技艺。另，珊瑚染色已经脱落。

你们看，碧玉做成的水仙叶是不是有点那个。

痕都斯坦风格的青玉水仙盆是这个水仙盆景的亮点。

说起水仙盆，任何在它面前都是失色。

台北故宫的十大镇馆之宝之一就是个水仙盆——北宋汝窑的天青无纹水仙盆，据说是汝窑无纹片的唯一传世杰作。

雨过天青啊。

无饰却有味的汝窑是最高境界，颜色、形制，都在传达着无尽的信息。通体彩绘了灵芝与水仙的光绪粉彩却让人一目了然，也许会兴味索然吧。

除了水仙盆景、水仙画页……水仙纹还运用到服饰上、生活用具中。

康熙年间有一套十二月五彩花卉纹杯，一月就是水仙杯——“春风弄日来清书，夜月凌波上大堤。”

比起放养“豪放”状态的水仙，我看不厌的是清逸脱尘，赋予品格后的凌波仙子。

（图片来自网络，最后一张为笔者拍自京都池坊花展）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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